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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伊斯兰苏菲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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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9 16:15: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伊斯兰苏菲是来自于外来文化吗?
自十九世纪初一直到现在,致力于研究伊斯兰苏菲的东方学家对这一问题的来源仍然各执其词、莫衷一是。
早期的东方学家们倾向于伊斯兰苏菲的根源是一个,而后来的东方学家们则不赞同这一说法。
英籍东方学者勒努路德在其《伊斯兰的神秘主义》一书中写道:“现代研究证明苏菲的根源不能够归于一个有限的根源。因此,一个公正的研究者不会满足于比如说认为它是一个崇高的开创性的宗教的理性反应或者说它纯粹是波斯、印度文化的结果这些泛泛的说法的。”
像这些说法,即使它有一定的正确性,但是它忽略了历史时期一和二之间相联系的必然性,我们不能满足于两者之间的相似而忽略其特定的时间。
一、一和二的实际联系使假设称为可能。
二、或然的假设与所有被肯定的实质相一致。
我所叙述的这些说法都不具备这些条件。如果说苏菲仅仅是亚利安人的灵魂的革命而已,那么我们怎么解释一部分属于叙利亚、埃及的苏菲大师们他们是阿拉伯人这一无可辩驳的事实呢?!
这些热情的研究者,忽视了作为受印度文化影响最大的吠陀和佛教对伊斯兰文明的影响一直到近代才产生这一事实,更何况伊斯兰认主学、哲学和其它学科在吸收古希腊精华的基础上很早就迎来了它的黄金时代。所以,不能说伊斯兰苏菲是外来文化的产物。
事实上,苏菲是一个相当复杂的事情,因此,很难就其根源一说做出确切的回答。
勒努路德所提到的研究原则具有深刻的内涵,我们将会看到东方学家 — 只有极少数除外 — 盲目地接受关于苏菲起源的说法而没有注意到应在勒努路德所说的原则上进行研究性的评论。
还有的东方学家认为苏菲的根源是波斯文化。持此说法的有苏鲁克(十九世纪早期东方学家之一),他认为伊斯兰苏菲发源于拜火教。他的证据是很多伊朗北部的拜火教徒在伊斯兰胜利之后仍然坚持拜火仪式;很多著名苏菲都出现于呼罗珊(属伊朗管辖)北部,而且一部分早期苏菲道堂的创建人曾经是拜火教徒。
持这一观点的还有东方学家杜兹,他认为伊斯兰苏菲来源于波斯。因为波斯在伊斯兰来临之前就存在苏菲,而波斯的苏菲又来源于印度。波斯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出现了万物流溢于真主,世界本身是不存在的真正的存在是真主的思想,而所有这些思想在伊斯兰苏菲里比比皆是。
我们完全可以反驳伊斯兰苏菲来源于波斯这一说法。因为尽管一部分苏菲大师来自波斯,但伊斯兰苏菲的繁荣并不是仅仅由于他们努力的结果,伊斯兰苏菲的繁荣同样也应归功于为数不少的生活在叙利亚、埃及、摩洛哥等地的阿拉伯苏菲大师。举例来说:达扎尼、左农、伊本阿拉比、欧麦尔法里德、伊本阿塔,其中有些苏菲甚至对波斯苏菲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如伊本阿拉比。
同样可以明显地看出,库尔赫、比斯塔米(波斯籍苏菲)的出现是在穆圣和早期的苦行者之后。穆圣和圣门弟子们的生活及早期的苦行者对后来不管是波斯苏菲还是阿拉伯苏菲所坚持的修道原则的影响是不能忽视的。
至于杜兹所说的万物流溢于真主、世界本身是不存在的真正的存在是真主的观点,有可能是伊斯兰苏菲的根源。我们可以反驳他,像这些思想只存在于后期(伊历第六、第七世纪)出现的坚持万有单一论的苏菲那里,不是所有的伊斯兰苏菲都坚持这一思想的,持这一说法的只是少数。
另外还有一些东方学家们,他们认为伊斯兰苏菲来自于基督教。持这一说法的依赖下面两个证据:第一,阿拉伯人和基督徒在蒙昧时代和伊斯兰时期均有联系。第二,伊斯兰苦行者、苏菲们的生活、授道、修行的方式、幽居和尔撒圣人的生活、教导、修士们的功修的方法、衣着有很多相似点[1]。持这种观点的有:福柯木尔、古路德宰赫尔、尼库鲁逊、阿西尼普拉由斯、乌利尔等。
例如,福柯尔木尔在其《伊斯兰的卓越思想历史》一书中认为伊斯兰苦行的产生归根于基督教的苦行,至于苏菲,它由两个因素构成:一个是基督教,另外一个是佛教。[2]
乌利尔在其《阿拉伯思想及其历史地位》一书中引用福柯尔木尔的话说:“这一部分阿拉伯苦行者、修士具有地方色彩,其发展深受伊斯兰之前的基督教的影响。我们知道,居于叙利亚和西奈沙漠的基督教修士在阿拉伯人中间极负盛名。伊斯兰早期的苦行者完全有可能直接受到了这些基督教修士或者是我们前面提到的穆罕默德的功修的影响。
从乌利尔的话中可以体味到穆罕默德(愿真主祝福他)自己的功修好像也受到了基督教修行的影响。尼库鲁逊也谈到了这一影响,他说:“很明显,我所指的苦行和默悟的倾向是和基督思想相一致的,它从基督思想中汲取了力量,《新约》和尔撒的圣谕频频出现于最早期的苏菲大师的简介中。基督教修士经常在布道时劝诫和指导穆斯林苦行者,我们也看到了苏菲们的衣服—由羊毛做成的—其根源是尔撒。许愿、赞念、及其它苦行锻炼,也有可能都源于这一根源,同时,和神爱派也有关系。”[3]
古路德宰赫尔确定伊斯兰苏菲分为各具特色的两种:一种是苦行,他认为这一类接近伊斯兰的精神和大众派,即使它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基督修士的影响。第二种严格来说和认知、境界、存在、体验紧密相连,并深受新柏拉图、印度佛学的影响。古路德宰赫尔之后的研究者都认同苦行与苏菲之间的这种差别。
我们不否认伊斯兰苏菲与苦行之间或者伊斯兰的苏菲、苦行与基督教的苏菲、苦行之间存在相似点,但仅凭相似点还不能证明伊斯兰苏菲就是来源于基督教。
尼库鲁逊自己也在其书《阿拉伯文学史》中说道:“没有必要在伊斯兰范围之外寻找其苏菲的根源,即使基督教被认为曾经影响过伊斯兰苏菲,但也不是它的根源。因为苏菲赖以产生的苦行也是伊斯兰自己所有的。”
我将在这之后叙述一些来自《古兰经》、圣训、圣人的生活、圣门弟子生活的无可怀疑的证据,以肯定苏菲修行、爱真主等来源于伊斯兰,而这些东西同时都被基督人士认为是一种负担,没有什么意义。
应该指出的是,乌利尔和古路德宰赫尔所指出的伊斯兰苦行者与基督苦行者及与伊斯兰之后的修士之间的关系,这也可以归根于伊斯兰,真主在《古兰经》中还赞扬了基督教的修士和僧侣:“你必定发现,对于信道者仇恨最深的是犹太教徒和以物配主的人;你必定发现,对于信道者最亲近的是自称基督教徒的人,因为他们当中有许多牧师和僧侣,还因为他们不自大。当他们听见诵读降示使者的经典的时候,你看他们为自己所认识的真理而眼泪汪汪,他们说:‘我们的主啊!我们已信道了,求你把我们同作证真理的人记录在一处。’”
(筵席章:第八十二至八十三节)
尽管如此,我们也不否认一些哲学苏菲受到了基督教的影响,在这一点,我们可以看到哈拉智在表达他的苏菲思想时使用了基督术语,如:三位一体、神性、人性等。但这是在很晚之后才出现的,在伊历第一、第二世纪,苦行已成为后来各种苏菲的基础。
因此,从公正的学术角度来说,伊斯兰苏菲的这一知识及其实际的功修都来自于伊斯兰本身。它经历了各民族融合、文化交流的时期,可能也受到了基督教和非基督教的一些影响,但仍有一些东方学家固执的认为,伊斯兰苏菲是完全受到基督教影响的结果。
还有一些东方学家认为伊斯兰苏菲源于印度教,他们倾向于伊斯兰苏菲的一些观点和一些特定的功修行为源于与之相似的印度苏菲。持这一看法的有:胡尔顿、哈尔特曼。
胡尔顿认为伊斯兰苏菲的根源是印度文化,为了证实这一点,胡尔顿付出的精力是其他任何一个东方学家不能企及的。
阿菲福博士说:“胡尔顿在对哈拉智、比斯塔米、祝奈德的苏菲思想研究之后认为伊斯兰苏菲在伊历第三世纪完全受到了印度思想的影响,这一影响在哈拉智的苏菲理论中表现的最为明显。”[4]
胡尔顿在他很多的论文中通过对波斯苏菲术语的语言性研究来肯定他的说法,于是,他最终认定伊斯兰苏菲完全源于印度吠陀。
至于哈尔特曼为了肯定伊斯兰苏菲源于印度文化,他同样列举了许多证据:
一、  大部分早期苏菲不是阿拉伯人。如:伊卜拉欣艾德海木、筛革古拜哈俩、比斯塔米、穆阿兹扎齐。
二、  伊斯兰苏菲的出现和传播最早是在呼罗珊。
三、  土耳奇在伊斯兰之前曾是各宗教、东西文化交流的中心。当土著人皈信伊斯兰后,很自然的把古代苏菲思想带了进来。
四、  穆斯林自己也承认其苏菲思想中有印度教的影响。[5]
五、  伊斯兰早期的苦行在其思想和方法上都是印度教模式。知足,其思想根源是印度,使用念珠和肩褡[6]也是印度教的习惯。
除此之外,印度教的万有单一论、“浑化”和伊斯兰哲学苏菲的论调也是一致的。
但是,另外一些东方学家认为这些相似点仅仅是表面上的,并不具备实质性的意义,如拜扎温教授在《波斯文化史》一书中就这样认为。
乌利尔也认为伊斯兰苏菲从印度教受到的影响是很小的。他说:“应该注意到,伊卜拉欣艾德海木亡于伊历的162年,一般认为他是巴里赫地区的国王,为了修道,他放弃了王位。任何情况下的研究都不能表明佛教对伊斯兰苏菲有太大的影响,因为在伊斯兰苏菲和佛教之间有着本质上的差别,尽管在佛教的涅槃和苏菲的‘浑化’有着表面的相似之处。伊斯兰的‘浑化’是心灵沉浸在真主的灵魂里,而佛教则是在绝对的宁静中失去自我。我们看到,虽然伊斯兰苏菲也自称失去自我,但之后的生活本质上是对真主的美的精神思考。”[7]
尼库鲁逊在反驳上述观点时说:“两个派别的相似并不意味着一方必须源自另外一方,两个相似的结果可能是由于采用同样的方法或者屈从于同一心理状态导致。”
值得一提的是,我只在伊斯兰哲学苏菲大师阿布杜勒罕格赛伯尔(卒于伊历669年)那儿发现了认为伊斯兰苏菲源于印度教信仰的明文,他在他的被称为《光辉的经典》中引用了一些婆罗门教的东西。
这从另一个方面说明印度教对伊斯兰苏菲人士比如伊本赛伯尔的影响是发生在伊历七世纪,而伊斯兰苏菲在伊历六世纪已经臻于成熟了。
在这之后,我们应该讨论的是: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 参见《伊斯兰的灵魂生活》:44页。
[2] 参见《伊斯兰苏菲史》的序言。
[3]《伊斯兰苏菲》:12页。
[4]《伊斯兰苏菲及其早期历史》。
[5] 伊斯兰大学者白鲁尼曾在印度教的信仰与伊斯兰苏菲之间作过比较。他曾在印度游历数年,精通梵语。
[6] 伊斯兰早期苦行者在云游时也常背着褡裢,内装食物。
[7]《阿拉伯思想及其历史地位》:199页。

伊斯兰苏菲是源于希腊文明吗?
坚持这一观点的东方学家很多,但是他们注意的是一种源自希腊的特殊的苏菲,也就是伊历三世纪开始于埃及苏菲大师左农之手的哲学神秘苏菲。
乌利尔对产生于新苏菲的神学来源产生过疑问,但最终还是认为它源自新柏拉图主义,正如尼库鲁逊在其《升起的太阳》诗篇中所证明的那样,拜扎温教授在《波斯文化史》一书中也这样认为。
但是,乌利尔认为在希腊哲学渗透到伊斯兰之前,伊斯兰苏菲已经间接地受到了叙利亚语和波斯语的影响,因为新柏拉图主义在伊斯兰时代之前就在叙利亚人和波斯人中间产生了影响。我们必须提到在后期产生直接影响被称为新柏拉图主义的最重要经典的《亚里士多德神学》,它流传最广,是普罗提诺[1]的《九章集》最后三章的概述。普罗提诺的苏菲表现为哲学式的,正如新柏拉图在亚木比里乎斯、乌斯尼哈玛及其他人跟前表现为神学派别一样。乌利尔还认为迪尤尼苏斯的书籍有可能在那时也对伊斯兰产生了影响[2]。无论如何,乌利尔想肯定的是伊斯兰苏菲从伊历第三世纪便受到了希腊的影响。
尼库鲁逊也认为哲学神秘苏菲是受希腊思想影响的结果。我们不得不承认伊斯兰苏菲中掺杂有希腊思想和东方宗教的成分,特别是新柏拉图主义、摩尼教和诺斯替教[3]。
我们不否认,由于翻译和交流,或者是与基督教修士杂居的原因,希腊哲学特别是新柏拉图学说和伊斯兰苏菲发生了很重要的联系。穆斯林对亚里士多德大为折服,他们认为亚里士多德的哲学是崇高的哲学。麦西哈纳尔木曾把《九章集》的摘录《亚里士多德神学》翻译过来,把它作为亚里士多德的作品推荐给穆斯林读者。
我们不否认认为在失去自我和感官世界的知觉时知识能通过见证来获得的普罗提诺哲学对伊斯兰苏菲的影响,这一点,我们可以在伊斯兰哲学苏菲派关于认知的话中看到。同时,普罗提诺哲学的流溢说、万物源于第一存在说对伊斯兰哲学苏菲中持万有独一论的人士也有很大的影响,如苏哈拉瓦迪、伊本阿拉比、伊本法里德、伊本赛伯尔、阿布杜勒克利目吉拉尼等。
哲学苏菲之所以受到柏拉图学说的影响,主要在于他们广泛阅读了希腊哲学的书籍,并借用了一部分术语,如:凯利麦(指真主)、单一、第一理智、绝对理智、原因和结果、整体等。
即使我们承认希腊哲学特别是柏拉图哲学对伊斯兰苏菲有一定的影响,我们也不能把伊斯兰苏菲的所有根源归于希腊哲学。因为伊斯兰早期的苏菲人士并不像认主学家、穆斯林哲学家那样热衷于希腊哲学,只是到了很晚的时期之后,当苏菲们热衷于把体验和理性观点相融合时,才有一些伊斯兰苏菲对希腊哲学情有所钟 ,但那已经是伊历六世纪之后的事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 罗马新柏拉图主义的代表人物。
[2]《阿拉伯思想及其历史地位》:196页。
[3] 诺斯替教:意译为“灵智派”。一种神秘主义教派。公元一至三世纪流行于地中海东部沿岸各地。由一些东方宗教以及希腊、罗马哲学混杂而成。认为物质和肉体都是罪恶的,只有领悟神秘的“诺斯”(希腊文一意为“真知”)才能使灵魂得救。

评论:
在展示了各种关于伊斯兰苏菲根源的看法之后,我们应该认识到一个合理的答案,那就是伊斯兰苏菲在我们看来并不仅仅是从波斯、基督教、希腊或者其它地方搬过来的。因为苏菲在根本上是和感觉、情绪相联系的,尽管人们的种族、国籍不同,但人类的精神是相同的。通过修行,精神锻炼所达到的境界,其他人也可以达到,而且二者之间没有任何联系,这就是说苏菲的体验是相同的尽管其所属的文明背景迥然不同。
因此,伊斯兰苏菲与其它苏菲之间的相似并不意味着一个持续的影响着另外一个,最正确的结论是伊斯兰苏菲产生于穆斯林自身,他们的知识正如他们所说是来自于体验和显示,而不是借鉴或者明证。
或许一部分东方学家已改变了这一看法,英国东方学家尼库鲁逊已不再坚持伊斯兰苏菲来源于其它文化的说法,而是认为它产生于伊斯兰本身。
阿菲福博士在其《伊斯兰苏菲史》一书中写道:“在1921年出版的《宗教和道德百科全书》以苏菲为题的文章中,我们看到了尼库鲁逊对伊斯兰苏菲根源的立场的明显转变,他在其中承认伊斯兰是促成伊斯兰苏菲产生的众多因素中最重要和最关健的一个因素。因此他反对库勒木尔等人坚持的伊斯兰苏菲来源于印度、波斯的说法。他们说:“伊斯兰苏菲的最主要的特点就是万有单一论的观点,所有的伊斯兰苏菲都信仰这一理论。”尼库鲁逊不赞同他们的观点,即使哈拉智说过:“我是真主。”伊本法里德说过:“我是她。”比斯塔米说过:“赞主清净,我是多么伟大。”尼库鲁逊认为“万有单一论”只是从伊本阿拉比才开始的(伊本阿拉比卒于伊历638年)。
尼库鲁逊说:“所有认为伊斯兰苏菲是外来文化的结果的观点都是不确切的,伊斯兰苏菲只是苦行和修行的结果,而这两点,其本质都是伊斯兰本身所具有的。”
尼库鲁逊在《伊斯兰遗产》一书中以有力的语言对伊斯兰苏菲作了公正的描述,同时也说明它受到了西方基督教的影响,他写道:“至于和苏菲问题有关的心理学和理论学,很多西方人仍在向穆斯林学习。但是西方人在中世纪由西班牙发出的科学、哲学之光照亮了整个欧洲时具体向伊斯兰思想家、苏菲大师学习到什么程度仍然是一个有待细致研究的问题。但是,西方的宗教在穆斯林眼中毫无怀疑是伟大的,诸如主教托马斯、伊克哈尔提、但丁没有受到这种影响却又显的有点奇怪,而苏菲在中世纪曾是伊斯兰教和基督教联系最紧密的领域。”
东方学家中也有以公正的学术观点对待伊斯兰苏菲的,如马赛尼运教授。他是一位法籍东方学家,他为了研究伊斯兰苏菲付出了很大努力。他采用特别细致的学术方案,即从研究苏菲术语着手,从而找到第一根源。同时,也展示了促使伊斯兰苏菲产生的因素,这些因素对于苏菲的形成和发展有很大的影响。其著作是《伊斯兰苏菲术语的研究》,经过研究之后,他把伊斯兰苏菲术语归于四个根源:
一、  《古兰经》。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根源。
二、  伊斯兰阿拉伯文化。如圣训、法学、语法等。
三、  早期认主学家的术语。
四、  基督早期六世纪时,由希腊语、波斯语以及其它语言构成的一种学术性语言,最终成为科学、哲学的语言。
于是,一部分东方学家超越前人最终以公正的眼光看待伊斯兰苏菲。
还有当代的一部分东方学家倾向于伊斯兰苏菲的根源只是伊斯兰,外来的影响是有限的,它的发展很明显是遵循伊斯兰的道路。持此说法的东方学家有当代英籍学者斯普瑟台尔米哈木,他在其书《伊斯兰的苏菲之路》中写道:
“伊斯兰苏菲是在伊斯兰范围内的自然发展,它只是在很小的程度上受到了非伊斯兰思想的影响,尽管它受到过东方基督苏菲禁欲主义的影响。因此,不论新柏拉图主义、诺斯替教、基督苏菲如何信仰,伊斯兰苏菲的方式和发展都是伊斯兰式的,我们应该像苏菲自己那样以真理的眼光看待它:苏菲认识是伊斯兰内部的东西,《古兰经》包含有这一秘密。”[1]
按照台尔米哈木的说法,受到基督苏菲或者新柏拉图主义或者诺斯替教影响的苏菲是一种在术语上被称为哲学苏菲的苏菲。至于以大部分伊斯兰苏菲大师为代表的正统苏菲,它的产生和发展都是伊斯兰式的。这是我们对伊斯兰苏菲根源的认识,这也说明了一部分早期东方学家对伊斯兰苏菲的根源的认识是不正确的和不公正的。外来文化对伊斯兰苏菲的影响只是在很迟之后,它对伊斯兰苏菲的影响是有限的,受其影响的人也是有限的。
评论:
在展示了各种关于伊斯兰苏菲根源的看法之后,我们应该认识到一个合理的答案,那就是伊斯兰苏菲在我们看来并不仅仅是从波斯、基督教、希腊或者其它地方搬过来的。因为苏菲在根本上是和感觉、情绪相联系的,尽管人们的种族、国籍不同,但人类的精神是相同的。通过修行,精神锻炼所达到的境界,其他人也可以达到,而且二者之间没有任何联系,这就是说苏菲的体验是相同的尽管其所属的文明背景迥然不同。
因此,伊斯兰苏菲与其它苏菲之间的相似并不意味着一个持续的影响着另外一个,最正确的结论是伊斯兰苏菲产生于穆斯林自身,他们的知识正如他们所说是来自于体验和显示,而不是借鉴或者明证。
或许一部分东方学家已改变了这一看法,英国东方学家尼库鲁逊已不再坚持伊斯兰苏菲来源于其它文化的说法,而是认为它产生于伊斯兰本身。
阿菲福博士在其《伊斯兰苏菲史》一书中写道:“在1921年出版的《宗教和道德百科全书》以苏菲为题的文章中,我们看到了尼库鲁逊对伊斯兰苏菲根源的立场的明显转变,他在其中承认伊斯兰是促成伊斯兰苏菲产生的众多因素中最重要和最关健的一个因素。因此他反对库勒木尔等人坚持的伊斯兰苏菲来源于印度、波斯的说法。他们说:“伊斯兰苏菲的最主要的特点就是万有单一论的观点,所有的伊斯兰苏菲都信仰这一理论。”尼库鲁逊不赞同他们的观点,即使哈拉智说过:“我是真主。”伊本法里德说过:“我是她。”比斯塔米说过:“赞主清净,我是多么伟大。”尼库鲁逊认为“万有单一论”只是从伊本阿拉比才开始的(伊本阿拉比卒于伊历638年)。
尼库鲁逊说:“所有认为伊斯兰苏菲是外来文化的结果的观点都是不确切的,伊斯兰苏菲只是苦行和修行的结果,而这两点,其本质都是伊斯兰本身所具有的。”
尼库鲁逊在《伊斯兰遗产》一书中以有力的语言对伊斯兰苏菲作了公正的描述,同时也说明它受到了西方基督教的影响,他写道:“至于和苏菲问题有关的心理学和理论学,很多西方人仍在向穆斯林学习。但是西方人在中世纪由西班牙发出的科学、哲学之光照亮了整个欧洲时具体向伊斯兰思想家、苏菲大师学习到什么程度仍然是一个有待细致研究的问题。但是,西方的宗教在穆斯林眼中毫无怀疑是伟大的,诸如主教托马斯、伊克哈尔提、但丁没有受到这种影响却又显的有点奇怪,而苏菲在中世纪曾是伊斯兰教和基督教联系最紧密的领域。”
东方学家中也有以公正的学术观点对待伊斯兰苏菲的,如马赛尼运教授。他是一位法籍东方学家,他为了研究伊斯兰苏菲付出了很大努力。他采用特别细致的学术方案,即从研究苏菲术着手,从而找到第一根源。同时,也展示了促使伊斯兰苏菲产生的因素,这些因素对于苏菲的形成和发展有很大的影响。其著作是《伊斯兰苏菲术语的研究》,经过研究之后,他把伊斯兰苏菲术语归于四个根源:
一、  《古兰经》。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根源。
二、  伊斯兰阿拉伯文化。如圣训、法学、语法等。
三、  早期认主学家的术语。
四、  基督早期六世纪时,由希腊语、波斯语以及其它语言构成的一种学术性语言,最终成为科学、哲学的语言。
于是,一部分东方学家超越前人最终以公正的眼光看待伊斯兰苏菲。
还有当代的一部分东方学家倾向于伊斯兰苏菲的根源只是伊斯兰,外来的影响是有限的,它的发展很明显是遵循伊斯兰的道路。持此说法的东方学家有当代英籍学者斯普瑟台尔米哈木,他在其书《伊斯兰的苏菲之路》中写道:
“伊斯兰苏菲是在伊斯兰范围内的自然发展,它只是在很小的程度上受到了非伊斯兰思想的影响,尽管它受到过东方基督苏菲禁欲主义的影响。因此,不论新柏拉图主义、诺斯替教、基督苏菲如何信仰,伊斯兰苏菲的方式和发展都是伊斯兰式的,我们应该像苏菲自己那样以真理的眼光看待它:苏菲认识是伊斯兰内部的东西,《古兰经》包含有这一秘密。”[1]
按照台尔米哈木的说法,受到基督苏菲或者新柏拉图主义或者诺斯替教影响的苏菲是一种在术语上被称为哲学苏菲的苏菲。至于以大部分伊斯兰苏菲大师为代表的正统苏菲,它的产生和发展都是伊斯兰式的。这是我们对伊斯兰苏菲根源的认识,这也说明了一部分早期东方学家对伊斯兰苏菲的根源的认识是不正确的和不公正的。外来文化对伊斯兰苏菲的影响只是在很迟之后,它对伊斯兰苏菲的影响是有限的,受其影响的人也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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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展示了各种关于伊斯兰苏菲根源的看法之后,我们应该认识到一个合理的答案,那就是伊斯兰苏菲在我们看来并不仅仅是从波斯、基督教、希腊或者其它地方搬过来的。因为苏菲在根本上是和感觉、情绪相联系的,尽管人们的种族、国籍不同,但人类的精神是相同的。通过修行,精神锻炼所达到的境界,其他人也可以达到,而且二者之间没有任何联系,这就是说苏菲的体验是相同的尽管其所属的文明背景迥然不同。
因此,伊斯兰苏菲与其它苏菲之间的相似并不意味着一个持续的影响着另外一个,最正确的结论是伊斯兰苏菲产生于穆斯林自身,他们的知识正如他们所说是来自于体验和显示,而不是借鉴或者明证。
或许一部分东方学家已改变了这一看法,英国东方学家尼库鲁逊已不再坚持伊斯兰苏菲来源于其它文化的说法,而是认为它产生于伊斯兰本身。
阿菲福博士在其《伊斯兰苏菲史》一书中写道:“在1921年出版的《宗教和道德百科全书》以苏菲为题的文章中,我们看到了尼库鲁逊对伊斯兰苏菲根源的立场的明显转变,他在其中承认伊斯兰是促成伊斯兰苏菲产生的众多因素中最重要和最关健的一个因素。因此他反对库勒木尔等人坚持的伊斯兰苏菲来源于印度、波斯的说法。他们说:“伊斯兰苏菲的最主要的特点就是万有单一论的观点,所有的伊斯兰苏菲都信仰这一理论。”尼库鲁逊不赞同他们的观点,即使哈拉智说过:“我是真主。”伊本法里德说过:“我是她。”比斯塔米说过:“赞主清净,我是多么伟大。”尼库鲁逊认为“万有单一论”只是从伊本阿拉比才开始的(伊本阿拉比卒于伊历638年)。
尼库鲁逊说:“所有认为伊斯兰苏菲是外来文化的结果的观点都是不确切的,伊斯兰苏菲只是苦行和修行的结果,而这两点,其本质都是伊斯兰本身所具有的。”
尼库鲁逊在《伊斯兰遗产》一书中以有力的语言对伊斯兰苏菲作了公正的描述,同时也说明它受到了西方基督教的影响,他写道:“至于和苏菲问题有关的心理学和理论学,很多西方人仍在向穆斯林学习。但是西方人在中世纪由西班牙发出的科学、哲学之光照亮了整个欧洲时具体向伊斯兰思想家、苏菲大师学习到什么程度仍然是一个有待细致研究的问题。但是,西方的宗教在穆斯林眼中毫无怀疑是伟大的,诸如主教托马斯、伊克哈尔提、但丁没有受到这种影响却又显的有点奇怪,而苏菲在中世纪曾是伊斯兰教和基督教联系最紧密的领域。”
东方学家中也有以公正的学术观点对待伊斯兰苏菲的,如马赛尼运教授。他是一位法籍东方学家,他为了研究伊斯兰苏菲付出了很大努力。他采用特别细致的学术方案,即从研究苏菲术语着手,从而找到第一根源。同时,也展示了促使伊斯兰苏菲产生的因素,这些因素对于苏菲的形成和发展有很大的影响。其著作是《伊斯兰苏菲术语的研究》,经过研究之后,他把伊斯兰苏菲术语归于四个根源:
一、  《古兰经》。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根源。
二、  伊斯兰阿拉伯文化。如圣训、法学、语法等。
三、  早期认主学家的术语。
四、  基督早期六世纪时,由希腊语、波斯语以及其它语言构成的一种学术性语言,最终成为科学、哲学的语言。
于是,一部分东方学家超越前人最终以公正的眼光看待伊斯兰苏菲。
还有当代的一部分东方学家倾向于伊斯兰苏菲的根源只是伊斯兰,外来的影响是有限的,它的发展很明显是遵循伊斯兰的道路。持此说法的东方学家有当代英籍学者斯普瑟台尔米哈木,他在其书《伊斯兰的苏菲之路》中写道:
“伊斯兰苏菲是在伊斯兰范围内的自然发展,它只是在很小的程度上受到了非伊斯兰思想的影响,尽管它受到过东方基督苏菲禁欲主义的影响。因此,不论新柏拉图主义、诺斯替教、基督苏菲如何信仰,伊斯兰苏菲的方式和发展都是伊斯兰式的,我们应该像苏菲自己那样以真理的眼光看待它:苏菲认识是伊斯兰内部的东西,《古兰经》包含有这一秘密。”[1]
按照台尔米哈木的说法,受到基督苏菲或者新柏拉图主义或者诺斯替教影响的苏菲是一种在术语上被称为哲学苏菲的苏菲。至于以大部分伊斯兰苏菲大师为代表的正统苏菲,它的产生和发展都是伊斯兰式的。这是我们对伊斯兰苏菲根源的认识,这也说明了一部分早期东方学家对伊斯兰苏菲的根源的认识是不正确的和不公正的。外来文化对伊斯兰苏菲的影响只是在很迟之后,它对伊斯兰苏菲的影响是有限的,受其影响的人也是有限的。

伊斯兰苏菲的根源
诚如前述,苏菲在一开始产生时是以宗教道德为轴心的,于是很自然的,它的第一根源就是伊斯兰化的,它源于《古兰经》、圣训、圣门弟子言行的教导。圣门弟子的言行是不会越出天经、圣训之外的,因此,实际上伊斯兰苏菲的两个基本源泉是《古兰经》和圣训。
伊斯兰苏菲道德和操守、功修锻炼的观点一开始就是从《古兰经》、圣训中延伸出来的,他们制定这些的目的是为了实现他们的苏菲生活。
图斯在《光辉》一书中已经给我们说明,苏菲对完美道德、追求境界、仿效穆圣及圣门弟子的美德是极为重视的,而这一切 — 按照他的说法 — 的教诲都存在于尊贵的天经中。
对苏菲的研究分析表明:尽管苏菲各有不同,但他们都在思考怎样走向真理之路。[1]首先是道德上的精神磨练,之后要经过各种不同的被他们称为“阶段和境界”的阶段,最终由“阶段和境界”达到认知真主,也是苏菲之路的最终目的。苏菲的“麦嘎目”(阶段)也就是仆人修行、磨炼时在真主跟前所坚持的心态和行为。如忏悔、禁欲、谦恭、清贫、忍耐、喜悦、托靠等。
至于境界,它是由于虔诚的赞念而降于心或者心所感觉到的状态,而不是如图斯所说的由功修和锻炼达到的状态。
苏菲的境界有:注视、近主、爱、恐惧、希冀、思念、愉快、宁静、见证、诚信等。
苏菲在“阶段”和“境界”之间做了细致的区别。阶段是长期而又稳定的,境界是短暂而又消逝的;阶段可以通过修道获得,而境界则不能,针对这一点,古筛勒在《古筛勒苏菲论集》一书中指出:“境界对心灵的触及不是有意获得的,也不是能够赢得和谋取的;境界中有愉悦、忧伤、舒展、紧张、思念、恐慌、需求;境界是天赋,阶段是人为;境界可以不劳而获;阶段须付出努力;进入阶段者可以知其位,而进入境界者则不知其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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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塔勒格(道路):字面意思是人行走的路,后引申为人所坚持的可赞的或可恶的道路。塔勒盖:意指经历、状态、方式、主义。这两个词在《古兰经》中都出现过:“它能证实以前的天经,能指引真理和正路。”(沙丘章:第30节)当时他们中思想最正确的人说:‘你们只逗留了一天。’”(塔哈章:第104节)假如他们遵循正道,我必赏赐他们丰富的雨水。(精灵章:第16节)这两个词在苏菲中的使用是非常盛行的,他们用来表达走向真主的阶段。
[2]《古筛勒苏菲论集》:32页。

伊斯兰苏菲在《古兰经》里的证据
伊斯兰苏菲中的所有阶段和境界,其根源的证据都可在《古兰经》中找到。
下面,我们列出一些指出阶段和境界的经文,以举例说明。克制私欲是走向真路的第一步,真主在《古兰经》中说:
“为我而奋斗的人,我必定指引他们我的道路,真主确是与善人同在一起的。” (蜘蛛章:第六十九节)
“至于怕站在主的御前受审问,并戒除私欲的人,乐园必为他的归宿。” (急掣章:第四十至四十一节)
“人性的确是怂恿人做恶的。” (优素福章:第五十三节)
至于敬畏,真主在《古兰经》中说:
“在真主看来,你们中最尊贵者,是你们中最敬畏者。” (寝室章:第十三节)
至于苦行,真主说:
“你说:‘今世的享受是些微的;后世的报酬对于对敬畏者是更好的。” (妇女章:第七十七节)
“他们虽有急需,也愿把自己所有的让给那些教胞。” (放逐章:第九节)
至于托靠,真主说:
“谁托靠真主,他将使谁满足。” (离婚章:第三节)
“教信士只信赖真主吧。” (忏悔章:第五十一节)
至于感恩,真主说:
“如果你们感谢,我誓必对你们恩上加恩。” (易卜拉欣章:第七节)
至于忍耐,真主说:
“你应当容忍,你的容忍只赖真主的佑助。” (蜜蜂章:第一百二十七节)
“你当向坚忍的人报喜。” (黄牛章:第一百五十五节)
至于喜悦,真主说:
“真主喜悦他们,他们也喜悦真主。” (筵席章:第一百一十九节)
至于害羞,真主说:
“难道他还不知道真主是监察的吗?” (血块章:第十四节)
另外还有一些状态,如需求,苏菲在这方面的引证的经文有:
“(施舍)应归那些贫民,他们献身于主道,不能到远方去谋生。” (黄牛章:第二百七十三节)
“真主确是无求的,你们确是有求的。” (穆罕默德章:第三十八节)
还有仆人与真主之间的爱,这一点经文明确指出过:
“信道的人们啊!你们中凡叛道的人,真主将以别的民众代替他们,真主喜爱那些民众,他们也喜爱真主。”
(筵席章:第五十四节)
苏菲关于敬畏、修道、神示(伊勒哈姆)知识的获得,其依据是这样的经文:
“你们应当敬畏真主,真主教诲你们。” (黄牛章:第二百八十二节)
“他俩发现我的一个仆人,我已把从我这里发出的恩惠赏赐他,我已把从我这里发出的知识传授他。”
(山洞章:第六十五节)
至于境界,同样有《古兰经》依据。如恐惧。真主说:
“他们以恐惧和希望的心情祈祷他们的主。” (叩头章:第十六节)
希望的境界,依据的经文是:
“凡希望会见真主者,谁都应当知道真主的期限是必定降临的。”(蜘蛛章:第五节)
忧愁的境界,依据的经文是:
“他们说:‘一切感颂,全归真主,他取出我们的忧愁。’” (创造者章:第三十四节)
另外还有一些苏菲实践锻炼,最重要的是念“啧克尔”。这在《古兰经》中也能找到依据。真主说:
“信士人们啊,你们应当常常记念真主。” (联军章:第四十一节)
护善(以顺从获得真主的护善)其依据的经文是:
“真的,真主的朋友们,将来没有恐惧,也不忧愁。” (尤努斯章:第六十二节)
“嘟哇”(祈祷)在苏菲跟前也是一种实践的锻炼,它有一定的方式,《古兰经》中这方面的经文很多,如:
“你们的主说:‘你们要祈祷,我就应你们。” (赦宥者章:第六十节)
“还是那答应受难者的祈祷。” (蚂蚁章:第六十二节)
如果我们要叙述所有苏菲在表达“阶段和境界”时引证的精神和道德意味的经文,那将会需要很长的篇幅。想要详细了解这一点的人,应该去阅读苏菲这方面的书,如古筛勒的《古筛勒苏菲论集》、图斯的《光辉》、安萨里的《宗教复兴学》等。
如上所述,伊斯兰苏菲的第一粒种子就是“阶段和境界”,换句话说,是存在于《古兰经》中的人类道德学。可以这样说,伊斯兰苏菲产生的第一刻就受惠于《古兰经》。
如果说《古兰经》是伊斯兰苏菲获益的第一源泉,那么,穆圣的功修生活、品德、圣谕便是伊斯兰苏菲的又一源泉。下面,我将尽力说明这一点。
穆圣的生活、品德、圣谕
我们可以把穆圣的生活分为两个时期:即为圣前的生活和为圣后的生活。
在每一个时期,苏菲都可以为不同的知识和实践找到丰富的源泉。
如果我们观察穆圣为圣前的生活,我们会很容易的看到体现在他身上的苦行、俭朴、幽居、冥思宇宙的实质。
每当斋月来临时,穆圣都要在希拉山洞夜间办功。远离尘世的繁荣和享受,少饮少食,思索存在的奥妙,这一切都为他清洁心灵提供了契机。穆圣在“希拉”山洞的办功是他以后为圣的前奏,直到吉卜莱勒天仙降临他。吉卜勒力天仙对他说:“你读。”穆圣说:“我不会读。”最后直到吉卜勒力天仙命令他读:
“你应当奉你的创造主的名义而宣读,他曾用血块创造人。你应当宣读,你的主是最尊严的,他曾教人用笔写字,他曾教人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 (血块章:第一至五节)
穆圣在希拉山洞的夜间功修、少饮少食,对宇宙的思考,是以后导致苦行者、苏菲产生的第一原因。它使苏菲执着于种种形式的锻炼、修行、境界,如失去自我,与真主密谈时的“浑化”,它同时也是幽居的结果。伊玛目安萨里在指出苏菲在这一点是受到穆圣幽居的影响时说:“避人幽居的第一益处是使人专注于思考真主在今后两世、天地国权的秘密,而这一切都需要空闲,但不是与他人混杂的空闲,避人幽居就是通往此行的一条途径。幽居对苏菲来说是最适合的,因此,穆圣(愿真主祝福他)一开始就被命令在希拉山洞独居,以增强他的圣品之光。众生不能够遮挡真主的注视,穆圣的躯体虽然与他人同在一处,但他的心却是趋向伟大的真主的。”[1]
巴格达的苏哈拉瓦迪在其《认识内心的真理》一书中说:“叶海亚穆阿兹说,独处是心诚者的希冀,有些人心中产生独处的念头,心灵被吸引向它,这是禀赋最完全、最彻底、最确切的证明。关于穆圣(愿真主祝福他)某些情况的传述也能证明这一点。
据阿伊莎传述:穆圣(愿真主祝福他)最先受到的启示是睡眠时的真梦,睡梦之清晰如同黎明。之后,穆圣便更喜爱独居,他去了希拉山洞,在里面夜间办功,为此他准备了干粮。之后,回到赫蒂彻太太那里,然后,又预备同样的干粮,直到启示降临他。[2]
穆圣(愿真主祝福他)接受天启之后的生活仍然是苦行、少饮少食,充溢着被苏菲认为是丰富源泉的精神含义。穆圣生活俭朴,常常沉醉于功修和夜间拜,以至于真主在《古兰经》中禁止他这样说:“塔哈。我降《古兰经》给你,不为使你辛苦。”(塔哈章:第一、第二节) 穆圣的苦行是自愿的,穆罕默德侯赛因博士在《穆罕默德生平》一书中说:“穆圣的这一苦行和弃世并不是为禁欲而禁欲,也不是主命功修。”真主在《古兰经》中说:“你们可以吃佳美的食物。”
(信士章:第五十一节)
圣训中也有“为今世工作,就像你能永生一样;为后世工作,就像明天就要死亡一样”的教诲。但是,穆罕默德(愿真主祝福他)想为世人树立一个最高的典范,就是生活中要坚强,不怯懦,不为任何真主之外的享受、金钱、权势奴役。[3]
关于穆圣(愿真主祝福他)功修的传述很多。阿伊莎对穆圣说(当她见到穆圣夜间长时间礼拜,以至于脚都肿了):“真主的使者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真主不是已经恕饶了你前前后后的过错了吗?”穆圣说:“难道我不应该做一个感恩的仆人吗?”穆圣经常坐静,阿伊莎传述说:使者(愿真主祝福他)曾在斋月的最后十天坐静,直到他归回真主,他的妻子们之后也坐静。艾卜胡莱勒传述:穆圣在他归真的那一年坐了二十天的静。
至于穆圣(愿真主祝福他)的品德,则已达到了完美。伟大的真主说:“你确是具备一种伟大的性格的。”(笔章:第四节)有人问阿伊莎穆圣的品德,她说:“他的品德就是《古兰经》,他以其悦而悦,以其怒而怒。”
穆圣(愿真主祝福他)的心灵是倾向于拜主的世界的,他的禀性就非常地排斥人们趋之若鹜、顶礼膜拜的生理享受和短暂的荣华富贵,他根本不接受(甚至在为圣之前)和美德相违背的东西。
穆圣的品德不是刻意造作的结果,他的品德是天性的、自然的。对此,伟大的真主说:“你说,我不为传达使命而向你们索取任何报酬,我不是造作之人。”(萨德章:第八十六节)就是:穆罕默德!你说,我在你们中所表现的品德不是造作的。因为造作之人不能常时间坚持,它会在短时间内原形毕露。一个假充勇敢的人,他会很快露出胆怯的本质,这适用于其它所有的品德。
穆圣(愿真主祝福他)说:“教导我礼仪的是我的养主,我的受教最完美。”在其它圣训中真主曾命令穆圣接恤与其断绝的人,给予有需求的人,宽恕伤害过他的人。
穆圣是仁慈的象征,穆圣在吴侯德战役中头部受伤,弟子们都十分气愤,他们说:“你给他们做歹‘嘟哇’吧。”穆圣说:“我不是作为诅咒者被派遣的,派遣我只是为了号召和仁慈众生,主啊,你引导我的民众吧,他们是无知者。”
当穆圣解放麦加后,他的敌人都毫无怀疑地认为要遭遇灭顶之灾,而绝对没有想到会被赦免。穆圣问他们:“你们认为我会怎样对待你们呢?”他们说:“你是尊贵的兄弟,尊贵兄弟的儿子。”穆圣说:“你们都走吧,你们自由了。”
穆圣的仁慈和关爱是针对所有人的,难道真主没有这样说吗:
“你们本族中的使者确已来教化你们了,他不忍心见你们受痛苦,他渴望你们得正道,他慈爱信士们。”
(忏悔章:第一百二十八节)
赫蒂彻太太在穆圣首次接到启示后对他说:“向你报喜,真主绝不会使你难堪的,你接恤骨亲,帮助孤儿和弱者,接济穷人,款待客人,支持真理。”
穆圣在人们中间以善待亲属而著称。大贤阿里(愿真主喜悦他)在描述这一点时说:“他是胸怀最广阔、最诚实、最温和、最善待亲属的人。他和弟子们开玩笑,与他们交谈,同坐,他亲昵儿童,回人问候,探望病人,接受解释。”
再没有比这一个例子更能证明他的谦虚了。一个人来到穆圣跟前,他由于害怕而发抖。于是,穆圣对他说:“你不要紧张,我不是帝王,我只是一个古莱氏吃干肉妇女的儿子。”
穆圣的害羞也是众所周知的,而害羞则是伊斯兰美德中最基本的一条。艾卜赛尔德传述:“穆圣比未出阁的处女还害羞,如果他讨厌什么事,我们就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伟大的真主在说明害羞这一美德时说:“因为那会使先知感到为难,他不好意思辞退你们。”(同盟军章:第五十三节)因此,害羞来自“伊玛尼”出现在圣训里就不足为奇了。穆圣也说过:“每一个宗教都有其美德,而伊斯兰的美德是害羞。”
至于穆圣的慷慨好施,则更是一个最完美的典范。据贾比尔传述:无论人们向穆圣要求什么,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不”,如果他有钱,他就给人钱,如果他没钱,他就许诺有钱时补上。因此,大诗人罕撒尼在写诗赞美穆圣时说:“他的‘不’只在‘台善胡德’里。”
          如果不是台善胡德
          你绝不会听到“不”
实际上,我们不可能尽数穆圣的美德,想更详细这一点的人,最好查阅圣训、圣传,或者是专门叙述穆圣美德的书,如安雅德法官的《心灵的良丹》。
一位圣弟子就穆圣的品德做过最美的评述:“真主的使者(愿真主祝福他)为人如一、性情平和、平易近人、既不粗鲁、又不无礼、不高声说话、不粗俗、不沽名、不奉承、疏远他不喜爱的、不使人绝望。他使自己放弃三件事:沽名钓誉、多言、与自己无关的事。他要求人们要做的三件事:不要指责任何一个人,不要探询他人的缺点,只在期望善报时开口。当他讲话时,与座者都低头倾听,好像他们头上有鸟一样[4],当他讲完后,弟子们才说话,他们也不在圣人面前争吵。”
穆圣以我们前面所述的美德赢得了圣门弟子对他的热爱和忠诚。关于这一点,英国当代东方学家穆台古木勒说:“穆罕默德在宗教的基础上,以其活力和美德赢得了弟子们的尊敬和信任,如勇敢、果断、高洁… 除此之外,他的行为中有一种魔力,使其弟子们相安无事。”
毫无怀疑,穆圣是所有穆斯林苏菲修行的最高典范。伟大真主说:“希望真主和末日,并且多多记念真主者,你们有使者可以作为他们的优良模范。” (同盟军章:第二十一节)
这都是关于穆圣的,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苏菲之后藉此演绎并在感受或者直接经验的基础发展其体验理论的话语。
穆圣还曾说过:“我的心被掩盖着,以至于我每天向真主祈求七十次。”
穆圣劝人淡泊,他说:“淡泊尘世,真主会喜爱你,淡泊他人手中的财物,真主会喜爱你。”
还说:“如果真主赐福一个仆人,就使他通晓宗教,淡泊尘世,了解自己的缺点。”
还说:“如果你们看到淡泊尘世之人,你们当接近他,他接受哲理。”穆圣在另外一段“古都斯”圣训里这样说明真主的护善:“伤害我的卧里的人,我向他宣战。一个仆人以我所喜爱的主命接近我,他还一直以副功接近我,直到我喜爱了他,如果我喜爱了他,我就是他用来听的听力,用来看的视力,用来抓取的手,用来行走的脚。如果他向我祈求,我就给予他,如果他向我求助,我一定庇护他。”
穆圣谈论过感恩、忍耐及其它精神含义,他曾说过:“清洁是信仰的一半。‘万赞归主’充满天秤,‘赞主清净’、‘万赞归主’充满天地之间,拜功是光明,施舍是明证,忍耐是光辉。”
穆圣鼓励人依赖,满足于真主的判决。他说:“常记真主,你会发现他就在你的面前,你在富裕中记着真主,真主会在苦难时记着你。你要知道,你的错误不能使你正确,你的正确不能使你错误。你要知道援助和忍耐同在,解忧与忧愁同在,困难与容易同在。”
穆圣的一部分教导包含有许多苏菲意味,如:“主啊,我顺从你,信仰你,托靠你,信赖你,以你而争论。”“主啊,你使我成为感恩者,你使我成为忍耐者。你使我成为自己眼中的渺小者,他人眼中的高大者。”“主啊,你以知识援助我,以宽厚装饰我,以敬畏款待我,以健康美化我。”“主啊,我向你祈求健康、清廉、依靠、美德、喜悦主的前定。”
所有这些都证明了苏菲里所包含的禁欲观点、道德含义如阶段、境界及由此带来的精神果实,其第一原料就在穆圣的生活、道德、话语里。
[1]《宗教复兴学》:201-202页。
[2] 见苏哈拉瓦迪的《认识内心的真理》第二册:266页。
[3] 参见《穆罕默德生平》:196-197页。
[4] 阿拉伯人表达在所敬仰的人面前保持肃静的手法,听者不敢惊走飞鸟,恐怕有失尊敬——译者。
圣门弟子的生活及其言论
圣门弟子的生活及其言论也是苏菲们所汲取的一个源泉,因为他们的生活和言论,很多都是关于苦行、谦恭、俭朴、趋向真主的。一个公正的研究伊斯兰苏菲的人是不会疏忽圣门弟子的生活和言论中所包含的精神斗争及心灵体验的,如果他想说明苏菲精神生活所藉此建立的基础的话。
实际上,圣门弟子在言语和行动上都在仿效真主的使者(愿真主祝福他),真主在《古兰经》中赞扬他们说:“迁士和辅士中的先进者,以及跟着他们行善的人,真主喜爱他们,他们也喜爱他。”
(忏悔章:第一百节)
穆圣曾这样指出他的弟子们的崇高的地位:“我的弟子们就像群星,你们跟随任何一个,你们就跟随了正道。”
于是,苏菲把圣门弟子做为所有意义上的榜样,如同图斯在《光辉》一书中所表达的那样。
限于篇幅,我不能举出所有关于圣门弟子的苏菲以其作为精神生活源泉的言行和功修上的例子,不过,我可以列出能证明这一点的部分例子。
关于圣门弟子的传述,艾卜阿提拜说:“真的,我告诉你们关于圣门弟子的情况好吗?第一,相遇真主是他们在生活中最渴望的事情;第二,他们不害怕任何多寡的敌人;第三,他们不介意今世的贫穷,他们对真主的给养深信不疑。”[①]
大贤艾卜伯克尔是一位苦行者,相传他曾饿着肚子挨过六天,他总是穿一件衣服,他曾说:“如果一个仆人开始心仪于尘世的一个享受,真主会恼怒他,直至那一享受离他而去。”
艾卜伯克尔对无畏、诚信、谦虚也有独到的见解。他说:“慷慨来自敬畏,富裕来自诚信,荣誉来自谦虚。”他在谈到认知时说:“体味到一点认知的人,他会专注于真主,而所有的人都觉得他奇怪。”祝奈德针对艾卜伯克尔说:“最高贵的独一言辞是艾卜伯克尔的这句话:真主如果不为一个人指示认知之路,他就不可能进入认知的境界。”
穆赫卜托伯勒记述了很多关于艾卜伯克尔的功修、教导、善功、苦行、喜悦、畏主、谦恭、谦虚、宽容的传闻,所有这一切,都被苏菲视为他们精神生活的基础。
欧麦尔(愿真主喜悦他)是一位精神清洁、心灵纯洁的人,以至于穆圣说:“真主把真理置于欧麦尔的舌和心中。”欧麦尔非常俭朴,甚至传述说他在演讲时 — 一国之首的哈里发— 穿着一件有十二个补丁的袍子。[②]他在给艾比穆撒的信中写道:“所有的福利在知足中,如果你能够做到的话,你就知足吧,否则,你就忍耐。”欧麦尔非常谦虚,甚至于说:“愿真主赐悯指出我的缺点的人。”
图斯以这样的话叙述苏菲是怎样效仿欧麦尔的:“人们中确有榜样,欧麦尔(愿真主喜悦他)和苏菲所坚持的精神含义有特别的联系… 他穿着有补丁的衣服,他戒除欲望,远离迷惑,显示‘开拉麦提’,在坚持真理时不计较他人的指责,平等地对待亲人和陌生人,坚持最高境界的顺从。”
塔莱哈说:“欧麦尔既不是我们中最早皈信的,也不是我们中最先迁徙的,但他却是我们中最淡泊今世、最渴望后世的人[③]。”
苏菲认为欧麦尔所显示的有超常的“开拉麦堤”已达到了一个真人的最高境界。这方面的事例有他在一次演讲中大喊:“撒勒耶!上山!”当时撒勒耶正在奈哈文迪的战场上,他听到了欧麦尔(愿真主喜悦他)的声音,于是,他冲上山,战胜了敌人。有人问撒勒耶:“你是怎么知道的呢?”他说:“我听到欧麦尔(愿真主喜悦他)的声音在说:撒勒耶,上山!”[④]
至于奥斯曼(愿真主喜悦他),他也是苏菲们效仿的榜样。据说他从园林背一些干柴回去,而他有好几个奴隶,于是,有人问他:“你怎么不让你的奴隶去做呢?”奥斯曼说:“我自己能做这些。”这证明了他注重精神训练。他非常富有,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奢侈,因为他不同于常人。
奥斯曼对钱财非常的淡泊(尽管他非常有钱),他最喜爱花费的就是为没有能力参战的人提供帮助。他从犹太人手中买回了“鲁玛井”,而这井原来对穆斯林是禁用的,以至于穆圣说:“奥斯曼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受到伤害。”奥斯曼为我们说明了金钱在他那里的主要职能是社会性的,他说:“如果我不是担心国家的边防需要钱的话,我不会积累钱财。”
据传,他勤于功修和诵读《古兰经》,他曾说:“这是(指《古兰经》)我的养主的经典,对于一个仆人来说,当他的主人的书信到来时,他一定要每天详览,然后奉命去做。”
穆赫卜托伯勒记述了奥斯曼的很多品德,如害羞、慷慨、苦行、畏主、谦恭、谦虚、怜悯、平易近人等。
当奥斯曼被刺杀时他正在诵读《古兰经》。伊斯兰苏菲人士对奥斯曼的被害有独特的说法。图斯在《光辉》一书中说:“坚强、沉稳、正直都可以证明奥斯曼异于常人。”据说,奥斯曼在被害的那一天没有离开他的位置,也没有允许任何人反击,也没有放下手中的《古兰经》,直到被杀。他的血流在《古兰经》上,而且正巧流在这段经文上:“真主将替你们抵御他们,他确是全聪的,确是全知的。” (黄牛章:第一百三十七节)
坚强是一种崇高的境界。我听艾卜阿慕尔说:“一天夜里,我听祝奈德(愿真主慈爱他)说,(当时他说他正与主密谈)你是想以你的接近欺骗我呢,还是想以你的来临杀害我呢?太远了,太远了!”我问艾卜阿慕尔:‘太远了’什么意思?”他说“坚韧”。[⑤]
古筛勒在《古筛勒苏菲论集》中这样解释“坚韧”的意思:坚韧是真人的一种特性,一个人只要行求道之路,他就要遇到各种变化,因为他要从一种境界升高到另一种境界,从一种属性转到另一种属性,什么时候能达到坚韧呢?[⑥]
因此,苏菲认为奥斯曼以其坚韧实现了到达真主,坚韧使他对身边的喧嚣充耳不闻。
据说奥斯曼也有苏菲意味的话,其中有:“我认为善集合在四种事情里:第一,喜爱真主;第二,接受和忍耐真主的判决;第三,喜爱真主的决定;第四,羞于真主的注视。”这里,他好像谈论的是修行的四种功修:爱真主、忍耐、喜悦、害羞。
至于阿里(愿真主喜悦他),在苏菲跟前也有特殊的崇高的地位,艾卜阿里鲁兹巴勒(一个早期苏菲大师)说:“他是一个被赐给‘来顿尼’(来自真主本身)知识的人。”“来顿尼”的知识就是专属于黑杜尔圣人的知识,伟大的真主说:“我已把从我这里发出的知识传授他。” (山洞章:第六十五节)
图斯在《光辉》中说:“信士们的长官阿里(愿真主喜悦他)是圣门弟子中具有特殊性的一个,他以伟大的教义,精妙的指示,独特的语言,解释认主独一、认知、信仰、知识时的高超修辞及其它高尚美德而在圣门弟子中独具一格。苏菲中的真人都效仿他,以他为典范。”
阿里是苦行、俭朴方面的出色典范。他曾对欧麦尔说:“如果你想与真主相会,你要穿补丁衣服,破烂的鞋子,少奢望,食而不过饱。”
伊卜阿伊奈说阿里是弟子中的苦行者,伊玛目沙菲仪也说阿里的苦行非同一般。
阿里描述自己戒除私欲时的状况说:“我和自己的私欲,就像放牧者和羊,把这边的羊拢齐了,那边又散开了。”
一个人询问阿里关于信仰的意义,阿里对那个人说:“信仰的支柱有四个:忍耐、诚信、公正和奋斗。”然后又指出了每种品质所包含的十种品质。图斯于是分析说:“如果正确的话,阿里是第一个谈论阶段和境界的人。”
图斯还说:“阿里(愿真主喜悦他)有许多类似心灵纯洁者、智者、苏菲有关的境界、美德和行为。”
我们不仅能在穆圣及四大哈里发的心中找到伊斯兰精神生活的种子,而且还可以在其他圣门弟子中找到。例如:圣门弟子中的“凉棚宿客”,他们在伊斯兰精神生活的历史中就有重大的影响,甚至一部分人认为苏菲一词就派生于他们。“凉棚宿客”是一些贫穷的迁士和辅士,他们没有亲人、财富,他们就住在圣寺旁的草硼里。他们在草棚里一心趋向真主,割断万缘,沉湎于功修和精神锻炼,远离生活享受,他们就是真主给穆圣提到的那些人:
“在早晨和晚夕祈祷自己的主而求喜悦者,你们应当耐心地和他们在一起,不要藐视他们,而求今世生活的浮华。我使某些人的心忽视我的教训,而顺从自己的欲望。他们的行为是过分的,这种人你们不要顺从他们。”
(山洞章:第二十八节)
艾卜奈尔穆在其《完人的装饰》一书中这样描述“凉棚宿客”:“这些人,真主使他们避开不必要的琐事,保护他们不受是非的影响,使他们成为贫穷人的楷模。他们既没有亲属,也没有财产。赞念真主使他们无暇经商,他们不为失去的而忧愁,也不为得到的而狂喜。”[⑦]
穆圣(愿真主祝福他)喜爱他们,与他们同座,鼓励人们款待他们,认识他们的美德。艾卜胡莱勒就是“凉棚宿客”中最著名的一位弟子,他终生陪伴在穆圣左右。《伊斯兰名人录》一书为我们记载了很多关于艾卜胡莱勒的苦行、俭朴、功修的例子,还有其他属于凉棚的弟子们。另外,还有一些圣门弟子关于苦行、修道的传述也是非常著名的。举例来说:穆阿兹杰伯利、伊姆兰侯苏尼、波斯籍的赛来玛尼、艾卜宰尔、艾卜欧拜德杰扎哈、阿布顿拉麦思欧德、阿布顿拉安巴斯、艾乃斯马利克、阿布顿拉欧麦尔、候宰发耶玛麦、埃塞俄比亚籍的比俩利、苏海布鲁玛等。希望更详细了解这些人的情况的人,应该去阅读艾卜奈尔穆的《完人的装饰》和图斯的《光辉》。关于被后来的苏菲认为是源泉的圣门弟子的言行我们就叙述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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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图斯的《光辉》:第167页。
[②]《光辉》:173页。
[③]《嫩绿的花园》:200页。
[④]《嫩绿的花园》:11-12页。
[⑤]《古筛勒苏菲论集》:78页。
[⑥]《古筛勒苏菲论集》:41页。
[⑦]《完人的装饰》第一册:237页。                   作者:Abul Wofa Al Wunami  艾卜卧法伍奈米
译者:潘世昌
出版社:达瓦研究院
出版时间:2005年2月
         
发表于 2018-1-9 21:42:49 | 显示全部楼层
伊斯兰中的门外汉以及敌对伊斯兰的人总是想法设法把苏菲排斥出去
发表于 2018-1-12 20:53:54 | 显示全部楼层
勒努路德所提到的研究原则具有深刻的内涵,我们将会看到东方学家 — 只有极少数除外 — 盲目地接受关于苏菲起源的说法而没有注意到应在勒努路德所说的原则上进行研究性的评论。
发表于 2018-1-12 20:54:35 | 显示全部楼层
穆赫卜托伯勒记述了奥斯曼的很多品德,如害羞、慷慨、苦行、畏主、谦恭、谦虚、怜悯、平易近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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